历史对王守仁的评价 如何评价王守仁?

历史对王守仁的评价 如何评价王守仁?

网友提问:

历史上是怎样评价王守仁的?

优质回答:

今天要讲三件事,一是不同史料里边王阳明截然相反的形象,二是阳明心学的核心要领,三是心学发生的一个契机。

(1)王阳明的不同形象

昨天讲到,王阳明的“三不朽”实在来之不易。如果我们看明朝的史料,尤其是最有权威性的《明实录》,会看到他的“不朽”其实是像秦桧、贾似道一样的遗臭万年。《明实录》为我们描述了一个极度虚伪、奸诈、恶毒的王阳明,他的功劳要么是从别人那里冒领来的,要么是虚报来的,要么是眼看作乱不成,仓皇反水得来的。这竟然和我们印象中的王阳明截然相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都知道一句关于历史的名言,那就是“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在中国的正史系统里,通常都是后面一个朝代为前面一个朝代编修历史,比如《明史》就是清朝编的,所以人们当然会想:清朝肯定会想方设法抹黑明朝,抬高自己,所以《明史》的可靠性一定不高。要看可靠性高的,当然要找明朝人自己编修的史书,这就是《明实录》。

《明实录》还真不是“胜利者”书写的,而是继任的皇帝为上一任皇帝编修的。每一任皇帝继位,都要按规矩设立一个编辑部,搜集整理上一任的档案资料,诸如奏折、圣旨之类的东西,然后编年纪事。所以到了末代皇帝明思宗,也就是崇祯皇帝,没有继承人来编修实录了,全套《明实录》也就没有《思宗实录》。

继承人写的历史会不会比胜利者写的历史更可靠,这还真不好说。读者愿意相信哪一种历史,主要取决于情感上的立场。如果不是有王阳明弟子的记载流传下来,如果不是有后来清朝人编修的《明史》为王阳明翻案,王阳明一定会因为《明实录》的缘故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而他的心学也会被后人因人废言,成为荒唐可笑的异端邪说。

王阳明确实是以异端的面目生活在他的时代里,人们对他的印象特别两极分化。认同他的人觉得他发现了沉埋千年的儒学真谛,是个替天下人拨云见日、拨乱反正的英雄,而看不惯他的人骂他标新立异,为了出名不择手段,是个扰乱人心、欺世盗名的反动派。但我们今天来看王阳明的学术思想,除了会觉得有一点背离常识之外,并不觉得有很大的震撼。这是时代差异造成的,我们毕竟没有生活在程朱理学一统天下的时候,对王阳明学说的颠覆性并不会有很深的感触。至于王阳明本人,和他的同时代人一样,从小就把程朱理学当成天经地义,认认真真地去学习、实践。正是因为太认真的缘故,所以他才发现朱熹那套办法竟然行不通。

这时候就需要用到一个既很常识,又很大胆的逻辑,那就是:一套行不通的道理,无论多么高大上,哪怕全世界都把它奉为圭臬(guī niè),它也一定是错的。

(2)心学要领

要做出这个判断,需要异乎寻常的勇气。普通人治学既没有这样的认真,更没有这样的胆魄,所以唯独是王阳明从发现问题到解决问题,开创出一套崭新的学术,人们称它为心学,或者阳明心学,又因为这套学术和南宋陆九渊的学术很接近,所以人们也会称它为陆王心学。顾名思义,所谓心学,意思就是说,要找终极真理,不必到宇宙和万事万物当中去找,只要在你的心里去找;每个人的心里都深埋着一整套完整无缺的终极真理,每个人所该做的就是回到内心,从心底把终极真理发掘出来,然后再拿这套真理去影响别人,影响社会,这就是阳明心学最核心的要领“致良知”。

它在当时之所以很有颠覆性,就是因为朱熹教人格物致知,从万事万物当中认识终极真理。在这一点上,心学和理学完全是反着来的。心学出现的契机,就在王阳明青年时代著名的“格竹子”事件。

严格来说,这时候我们还不能称他王阳明,因为“阳明”是号,后来才取。他的大名是王守仁,字伯安,号阳明,但我们为了简便,就统一称呼他王阳明好了。

根据王阳明弟子的记载,王阳明在二十一岁那年认真研究理学,对朱熹的一句话特别有感触,这句话就是“众物必有表里精粗,一草一木,皆涵至理”,意思是说,终极真理无所不在,即便小到一草一木,也蕴含着完整的终极真理。对这个道理,你应该已经不陌生了。是的,这就是朱熹版本的格物致知。

所谓格物,就是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探索事物的终极原理;所谓致知,就是将已经通过格物获得的知识向外类推,触类旁通,逐渐由一事一物背后的终极原理而掌握到万事万物的终极规律。

朱熹将格物比作吃果子:先剥掉果皮,再吃掉果肉,最后把中间的果核咬破,这才能晓得这只果子的全部味道。如果只吃掉果肉,却没有咬破果核,这就不能算作对这只果子有了完整的认知。还有一则比喻是:比如南剑人到建宁县去,只进了县境是不够的,必须进到衙门里,才算是真正到达终点了。

看上去这很像是我们今天所谓的科学精神,譬如探究物质的构成,咬破果核还不算尽处,还要进一步把这只果子分解到分子,由分子再到原子,再分解为质子、中子和电子,直到当下的技术手段所能达到的极致。继而触类旁通,果子既然由基本粒子构成,天下万物是否都是由这些基本粒子构成的呢?果然,石头也是,金属也是,甚至连空气都是。于是我们渐次掌握了一切物质的基本构成法则,而这是否就是格物致知了呢?

确实在十九世纪,西方的物理学读本被译介到中国时,中文就是将物理学表述为格物学或格致学的。但是,儒家理论怎么会突然关心起科学来了?

答案很简单:儒家还是一如既往地并不关心科学,一切貌似带有科学色彩的理论都不过是为了政治哲学或人生哲学寻找终极依据。比如上周讲张载的《西铭》,朱熹的理解就是:整篇《西铭》,每一句都在讲“理一分殊”的道理。所谓“理一”,就是说终极真理只有一个;所谓“分殊”,就是说终极真理在具体事物上的表现存在差异。反过来看,万事万物各具其理,这就是“分殊”;每个“分殊”之理都是本源之理的具体化,这就是“理一”。“理一分殊”,这是朱熹的著名命题。具体到社会伦理上,人人都生于天地之间,都是天父地母的子女,这是“理一”;而人人都对自己血缘上的父母儿女有特殊的爱,这是“分殊”。接下来的推理尤其重要:因为这个“理一”,所以我们才能够推己及人;因为这个“分殊”,所以我们的爱必须从最亲的人开始,渐渐及于遥远的陌生人。

那么再来看“众物必有表里精粗,一草一木,皆涵至理”这句话,它意味着每一朵花,每一片叶,都蕴含着完整的天理,只要凭着格物致知的方法,就可以体认天理,窥见整个宇宙的终极依据。理论上说,既然每一细微的事物里都蕴含有完整的天理,那么只要“格”一朵花或一片叶就足以认识全部的宇宙与人生了。但人力毕竟有限,所以朱熹给出的方法是: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日积月累,最后由量变而质变,豁然开朗。《熊逸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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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1472年10月31日-1529年1月9日),汉族,幼名云,字伯安,别号阳明, 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今浙江省宁波余姚市)人。明代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书法家兼军事家、教育家。

王阳明是明代心学的集大成者,“宇宙即是吾心,吾心即是真理”,知行合一,是历史上少有的几个文人带兵特别厉害的,其依靠仓促间聚集起来的少量兵力很快便平息了宁王朱宸濠经营了数十年的叛乱,被后世推举为中国历史上三个半圣人之一。

其学术思想传至中国、日本、朝鲜半岛以及东南亚,立德、立言于一身,成就冠绝有明一代。日本海军大将东乡平八郎曾随身携带一块铁牌,上面写着“一生伏首拜阳明”,由此可见其影响力。心学其实是一种唯心主义,善于调动人的潜能,能够造势化势,近代日本就深受其影响,长崎水兵事件发生后,天皇省吃俭用带头捐钱,发起十年造舰计划,誓要超过清朝,一雪前耻,更是发动了甲午战争,不惜以国运相赌,甲午战争收获的巨大利益有刺激着日本更加狂热,在冒险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其只要在某一方面某个局部能够超过对手,其就敢放手一搏,从日俄战争,全面侵华,再到偷袭珍珠港,然后其不正义的战争最终会失败,所以再好的方法,再好的理论也要用在正道上。

纵观王守仁一生中的经历,其受到道家的影响明显多于佛家,但其终究不离儒学本质,王守仁继承陆九渊强调“心即是理”之思想,反对程颐、朱熹通过事事物物追求“至理”的“格物致知”方法,因为事理无穷无尽,格之则未免烦累,故提倡“致良知”,从自己内心中去寻找“理”,“理”全在人“心”,“理”化生宇宙天地万物,人秉其秀气,故人心自秉其精要。在知与行的关系上,强调要知,更要行,知中有行,行中有知,所谓“知行合一”,二者互为表里,不可分离。知必然要表现为行,不行则不能算真知。